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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印一章2006.9.21貼:



謝謝公冶長先生願意與我繼續切磋,高人高見,果然不凡。



龔芝簏的《白門柳》確實是重要文獻,可惜還沒有機會見到,來日若是讀了有新的收穫,會再貼上來請教的。



您所說的百年後才出現的孤證問題,以及就明末清初文人風氣評斷《見聞錄》記載的可信度,這兩個看法也是我最初推介的網路文章陳說的兩個重要論點。



張先生評論那篇文章甚長但直接論據不多,雖然當時我也就寫了點回應,但是怎麼看都像是在抬槓,所以決定還是先將孟森先生的考據文章尋了出來細看再說。讀完之後,我完全根據孟先生提供的證據,順著孟先生的理路,作了個編年繫事的基本工作,希望藉此說明孟先生即使有了論據,其論點與論證都是非常值得商榷的。



請容我直言,孟先生的許多推斷理路都是問題重重的。我只舉一個例子,根據孟先生的敘述,(1)余懷排解顧媚傖父之難丶(2)陳梁勸顧媚從良丶(3)顧媚與龔芝麓訂約,這三件事發生的順序是自(1)而(2)而(3)。然而,孟先生並沒有為前二者的發生時間提出具體證據,也沒有提出他作此判斷的任何情理依據。但是他卻以「青樓獻媚,以身許人慣態」及「口惠而實不至」的評論前後夾擊此一敘述。(36b-37a)



這在我看來是以繫年疎漏的考據包裝冷酷評論的做法。



我在前一貼文中並不願意直接指陳孟先生的問題。不過既然公冶長先生也對其中的某些關鍵處有所保留,我便不該隱藏自己對孟先生考據的懷疑。我在這裡想要強調,我之前貼文中的編年繫事並不是我的看法,而是「順著孟先生的理路」所做的。若問我自己的看法,我認為除非有更堅強的文本證據,否則以上三件事情,甚至包括(4)傖父與詞客爭寵丶(5)劉芳與顧媚訂約,總共五件事情的先後順序,除了(4)必在(1)丶(2)丶(3)之前外, (1)丶(2)丶(3)丶(5)乃至(4)與(5),何者在前何者在後都是未定的。任何一種排序的變化,都可以鋪陳出顧媚數年間不同的處遇,從而影響我們對顧媚處遇的理解。孟森先生考據而未以情理仔細推敲,是最令我期期以為不可的地方。



我之前按下未表的回應文字放在這個脈絡中貼出,希望不會造成抬槓的誤解。當時的看法大致如下:



我對之前引介的網路長文的評價落在「以情理辨析」五字中。固然我也同意論據有其重要性,但是,過去曾讀陳垣先生四種校對法之一為「理校法」,我假借其中的「理」字用在這裡,因為在直接論據少的情況之下,就情理討論不失為一個可行的徑路。我想起朱熹討論呂范解仇公案的時候,走的也是以情理辨析的路子。若純然以考據存心,朱熹說法不必參考,但若問此一公案當如何考慮其脈絡並給予評價,則朱熹言論頗有可以琢磨的地方。



以上就教於公冶長先生以及來往各位師友。



九印一章2006.9.22貼:



再覆公冶長先生:


龔芝麓年譜到手(廣文書局民國六十年版),歡喜,但白門柳仍未見,甚憾。



您說龔初訪眉樓應該是在「他於湖北任知縣,政績傑出,遷兵科給事中,受詔入京,途次金陵之時」。(孟森先生似乎與您同意,但語氣間有些遲疑,見35a)。



根據年譜,龔「授兵科給事中,冬入都」是在崇禎十四年(p.8),但根據孟森先生所引《冷廬雜識》,龔顧兩人應該在崇禎十三年時便已互有贈詩。(35b)因此龔初訪眉樓時間最遲不應晚過崇禎十三年。



您前文提問孟森先生將龔顧訂約繫於崇禎十三年的證據為何。究其實,便是前面說到的二人贈詩。顧媚的詩作於崇禎十三年正月二十三日,詩如下:



識盡飄零苦
而今始得家
燈媒知妾喜
特著兩頭花



孟森先生應該是根據第二句作出推斷。在沒有旁證的情況下,這首詩是否能夠確定二人訂約時間,我的意見是在可否之間。不知您的高見如何?



公冶長2006.9.22貼:



九印一章兄﹕


你在「以身許人」一文的迴應,我拜讀了。



孟心史先生是大史家,沒有相當的把握或不致將龔顧婚約訂於崇禎十三年正月。但此一時間和余懷入南京,其為顧氏介入傖夫與詞客之爭寵時間並不合。讓我推敲之後再覆。



大春先生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在此處討論三百五十年前的八卦,所以請你轉過來。如果你可以整理歸納你前後的考證轉帖此處,讓大家知道前前因後果,討論起來或更方便,也免你前面的考證沉入大海。



公冶長2006.9.28貼:



為了橫波夫人事作了一些查證,重讀了幾本舊書。孟心史先生認為顧媚與龔芝麓定情於崇禎13年正月23日,我以為時間定得太早,與余懷所述顧媚因傖夫與詞客爭寵後生矢脫風塵之時間不盡相符。是時,龔芝麓正於湖北任知縣,勤於政事,依明清官例,不得擅離職守。倘因公赴金陵,必有記錄留下;因公赴金陵,且訪眉樓,以龔年少而名揚江左,當時勝流必引為佳話,不會沒有時人留下艷詞。這是我之所以以為龔初訪眉樓或係於其崇禎十四年遷兵科給事中受詔入京途次金陵時,而初遇時間最可能的是崇禎十五年。



九章一印所引龔之年譜,「授兵科給事中,冬入都」是在崇禎十四年。按明清史冊筆記對時間之記載向不嚴格。譬如鄭和七下西洋時間,明史本身記載已有若干矛盾,與瀛涯勝覽、星槎勝覽等記載亦多有出入,原因是「永樂某年上命和通史西洋」或「某年和復使西洋」等所時間,有的指下詔、有的指籌備、有的指鄭和離開蘇州劉家河泛海至福建、有抵達福建的、有從福建五虎門啟航往西洋的各種時間。龔之「冬入都」或許有類似的情形,係指龔離開湖北或甚至合肥的時間(龔籍為安徽合肥),必須再查證。



孟心史先生引《冷廬雜識》,以龔顧兩人應該在崇禎十三年時便已互有贈詩。心史所指,係《冷廬雜識》顧橫波小像條﹕「程春廬京丞,博雅嗜古,所蓄書畫甚多。余曾於其侄銀灣參軍世樾處,見《顧橫波小像》一幅,丰姿嫣然,呼之欲出。上幅右方款二行云:『崇禎己卯七夕後二日,寫于眉樓,玉樵生王樸。』左方詩二首云:『腰妒楊枝發妒雲,斷魂鶯語夜深聞。秦樓應被東風誤,未遣羅敷嫁使君。淮南龔鼎孳題。』『識盡飄零苦,而今始得家。燈煤知妾喜,特著兩頭花。庚辰正月廿三日燈下,眉生顧媚書。』」此畫記載亦見於徐珂《清稗類鈔鑒賞類》朱遐伯藏顧橫波像條﹕「顧橫波夫人豔蹟,人樂道之。戴文節藏其小像一帙,丰姿嫣然,呼之欲出,遠勝於市售者。上幅右方款二行云:“『禎己卯七夕後二日寫於眉樓,玉樵生王樸。』左方詩二首云:『腰妒楊枝髮妒雲,斷魂鶯語夜深聞。秦樓應被東風誤,未遣羅敷嫁使君。淮南龔鼎孳題。』『識盡飄零苦,而今始得家。燈煤知妾喜,特著兩頭花。庚辰正月二十三日燈下,眉生顧媚書。』後為朱遐伯理問所有。畫之真偽、詩之真偽、繫年確否仍須再考。不知此畫是否還在人間?。



《冷廬雜識》對龔芝麓錢牧齋評價不高,龔之「我欲死,奈何小妾不肯」正出自此書轉據馮見龍《紳志略》所記。對顧媚與柳如是,則以牧齋死後,柳如是為其自殺而死,以為「顧不及柳遠矣」。據說,明南都傾覆時,柳如是勸牧齋殉節,牧齋以「水冷而怯」,亦出自此書。龔錢於乾隆朝打入貳臣,乾嘉以後清人,大約對此二人均無甚好評。近人惟僅高陽與陳寅克兩先生不以為然。高陽「江上之役詩紀」有這個說法﹕「…但真正所謂慷慨成仁易,從容就義難,因為成仁常在情勢極度急迫之際,一方面不暇計及其他;一方面自我為悲壯義烈的情緒所鼓舞,輕生並不困難。如果時機上有容人多想一想的片刻,往往就會遲疑躊躇,貪生之念,倏彥而起,一發不可抑。明臣殉節有脫靴入水,以水冷而卻,別某自盡之道,這一來就死不成了。又如龔芝麓,人品是決不壞的;但亦以未能殉節,復未能歸隱,致名列貳臣。」高陽為牧齋諱,至芝麓則其「二奶說」實在太有名了,高陽則謂其「人品決不壞」。錢牧齋則除亦列入「貳臣」,其與柳如是「白髮對紅顏」之情緣亦向為「正人君子」所不容。徐樹丕《識小錄》「再記錢(牧齋)事」條事﹕「柳姬者與鄭生奸,其子殺之。錢與子書云﹕『柳非鄭不活,殺鄭是殺柳也。父非柳不活,殺柳是殺父也。汝此舉是殺父耳。』此事向為乾嘉年間譏諷牧齋迂腐之笑談。陳寅恪先生窮其晚年生命心血,將絕世才學投入《錢柳因緣詩釋證》(柳如是別傳)之撰箋。對牧齋「隨例北遷」,陳先生引了牧齋《投筆集.後秋興之十二》中「苦恨孤臣一死遲」,於釋錢《和東坡詩》第一首中的「徒行赴難有賢妻」之後說﹕「牧齋實自傷己生不僅不能如東坡有長壯之子徒步隨行,江邊痛哭。唯持孺仲賢妻之何東君(即柳如是),與共患難耳」,盛贊柳如是,對於柳之通奸,則引林時對《荷牐叢談》云﹕「當謙益往北,柳是與人通奸,子僨之,鳴官究懲。及歸,罵其子,不榮相見。謂國破家亡,士大夫尚不能全節,乃以不能守身責一女子耶?此言可謂平恕。」,而進一步說﹕「(林時對)所述,則一掃南宋以來貞節僅限於婦女一方面謬說。」。寅恪先生於《論再生緣》中表彰陳端生,「自由及自尊及獨立之思想,在當日及其後百餘年間,俱足驚世駭俗,自為一般人所非議。…抱如是之理想,生若彼之時代,其遭逢困阨,聲明湮沒,又何足異哉!何足異哉!」實可轉為對柳如是之獨立自由思想之贊佩。至於柳之協助錢從事反清復明之工作,錢於鄭成功「江上之役」兵敗撤守臺灣之後,放棄復明之希望,而柳仍繼續堅持,寅恪先生對柳之評價實高於錢。



回到考證主題。乾嘉筆記時隔遙遠,對龔芝麓列入貳臣,自無甚好評,所以可信度應予保留。龔顧情緣最佳之證據,當為當事人本身之說明,雖當事人說辭難免夸大或有所隱瞞,但配合證人之證詞以及同時代之記載,或可看出其中端倪。龔為當時「江左三大家」,又為當時文社之勝流,倘若時人沒有留下任何記錄實不盡情理,而對龔芝麓之褒貶不涉顧媚,亦難想象。職是,我決定仍從余懷之《板橋雜憶》入手,次讀龔芝麓之《白門流傳奇》及顧媚之《柳花閣集》,再讀與龔交情最深之冒辟疆,佐以時人之其他著作,如吳梅村以及當時之黨爭文獻如杜登春《社事始末》等一探究竟。工程似乎超過想象的龐大,不知時間以及能力上是否許可。



首先讀的是余懷《板橋雜記》。此書分上中下三卷。上卷「雅遊」,介紹金陵「紅燈區」之歷史、地理、建築、組織、活動等。中卷麗品,品點當時金陵之明妓及他們各自於國家動亂時的命運。下卷軼事,介紹事與人。少讀此書,惟知其文字之美,本事則晚明之秦淮名妓。重讀之,真奇書也。



此書序曰﹕是書乃「有為而作」,記「 一代之興衰,千秋之感慨所繫,而非徒狹邪之是述,豔治之是傳也」。三讀之,始信其確為「有為而作」。余懷有心保留了若干晚明清初歷史疑案之線索,就像達文西密碼。本來我的重點是顧媚之「青樓慣技」,但因新的發現,在討論顧媚以前,先來看余懷所記之董小宛。



董小宛為於崇禎十五年壬午時委身冒辟疆,時年十九歲。順治七年庚寅或八年辛卯董小宛二十七或二十八歲時冒辟疆稱其病死。舊傳小宛為多爾袞部下所擄,入宮而成為清世祖愛妃董鄂氏。順治十七年庚子,董鄂氏病歿,追封為皇后,世祖因傷寵妃之死而出家於五台山或逃禪。孟心史先生作有《董小宛考》,力證鄂妃不是小宛,其主要論據,以辟疆之《影梅庵憶語》為本,認為董小宛入宮時二十有八歲,是年世祖年方十四歲,「小宛之年長以倍,謂有入宮邀寵之理乎?」孟先生又以余懷板橋雜記「尤記其死因,為由於勞瘁,蓋亦從《影梅庵憶語》中之詞旨也」,採冒辟疆所記之二十八歲,駁各家以小宛年止於二十七歲之說。孟先生的考證五十年來幾成定論,一直到高陽先生《董小宛入清宮始末詩證》一文(該文實為歷來考證董小宛經典之最),引時人各家,特別是吳梅村,力圖推翻之。



《板橋雜憶》【中卷 丽品】開宗,余懷這麼說﹕



「余生萬曆末年,其與四方賓客交遊,及入范大司馬蓮花幕(即幕府)中為平安書記者,乃在崇幀庚、辛以後,曲中名妓,如朱斗兒、徐翩翩、馬湘蘭者,皆不得而見之矣,則據余所見而編次之,或品藻其色藝,或僅記其姓名,亦足以征江左之風流,存六朝之金粉也。昔宋徽宗在五國城,猶為李師師立傳,蓋恐佳人之湮滅不傳,作此情癡狡獪耳,『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干卿何(底)事?』彼美人兮,巧笑情兮,美目盼兮。彼君子兮,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董小宛條﹕


董白,字小宛,一字青蓮…慕吳門山水,徙居半塘,小築河濱,竹籬茅舍,經其戶者則時聞詠詩聲或鼓琴聲,皆曰:「此中有人。」…後卒為辟疆側室,事辟疆九年,年二十七,以勞瘁死。辟疆作《影梅庵憶語》二千四百言哭之,同人哀辭甚多,惟吳梅村宮尹十絕可傳小宛也。



然後引十絕四首,其中無一涉及「以勞瘁死」。末首云﹕「江城細雨碧桃村,寒食東風杜宇魂;欲吊薛濤憐夢斷,墓門深更阻侯門。」末句「墓門深更阻侯門」向被認為「無解」者。



下卷軼事中,有李三娘條云﹕


舊院大街顧三之妻李三娘者,流落江湖,遂為名妓。忽為匪類所持,暴繫吳郡獄中。余與劉海門夢錫兄弟及姚翼侯、張鞠存極力拯之,致書司理李蠖庵,僅而得免。三娘長身玉色,倭墮如雲,量洪善飲,飲至百觥不醉。…辛丑中秋之際,庭桂盛開,置酒高會…居停主人金叔侃,盡傾家釀,分曹角勝,轟飲如雷,如項羽、章邯钜鹿之戰,諸侯皆作壁上觀。…吳興太守吳園次《吊董少君詩序》云:「當時才子,竟著黃衫;命世清流,為牽紅線。玉台重下,溫郎信是可人;金屋偕歸,汧國遂成佳婦。」是時,錢虞山作於節度,劉漁仲為古押衙,故云云爾。辟疆老矣,一覺揚州,豈其夢耶!



把余懷分布板橋雜憶不同處的幾段文字合併看。一、宋徽宗為李師師立傳,不正是說皇帝為妓女立轉,寫皇帝與妓女的關係?二、所謂小宛「徙居半塘,小築河濱,竹籬茅舍,經其戶者則時聞詠詩聲或鼓琴聲,皆曰此中有人」不僅和余懷記載「麗品」之其他記載文體不同,而且恐怕是莫名其妙出現的一段「沒有意義」的文字;特別是「此中有人」四字?三、李三娘條,(1)不言其為名妓,而曰「顧三之妻,流落江湖,遂為名妓」(注意「遂」字);(2)名妓遇劫繫獄,余懷等數人協力救之;(3)名妓赴宴,主人金叔侃盡傾家釀轟飲如項羽、章邯钜鹿之戰,而其他諸侯皆作壁上觀;(4)錢虞山和劉漁仲干李三娘何事?(5)何為「辟疆老矣,一覺揚州,豈其夢耶!」為何憑空出現對辟疆之微辭?



宋徽宗、李師師和詞客周邦彥正如清世祖、董小宛和詞客余懷(或吳梅村或冒辟疆)是絕妙之典。余懷係替董小宛立傳,隱射妓女與皇帝的關係。董小宛流落宮中,致宮中「有人」,「時聞其詠詩聲或鼓琴聲」。而李三娘為人妻,流落江湖,「遂為」名妓,遇劫繫獄。於董小宛則本為名妓而為人妻,流落江湖,受劫而「遂為明妃」。兩者均為奇遇。余懷與友人協力救三娘出獄,主人金叔侃宴請賓客,竟「盡傾家釀」,其他人「皆作壁上觀」。而「辟疆老矣」,竟不施營救董小宛,空負錢牧齋劉漁仲當初為其牽成的姻緣,此所以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而已。董小宛之遭遇,干余懷何事?「彼美人正盼救援」,「彼君子何日忘之」。



董小宛入宮經過,余懷以「吳梅村宮尹十絕可傳小宛也」,係為後人留下線索。欲覓董小宛之奇遇,從吳梅村之宮尹十絕尋覓。宮尹十絕又稱「弔宛君十絕」,含「清涼山贊佛詩」及「提冒辟疆名姬董白小像」八絕句,以及「提宛君畫扇」兩絕句,從來談順治出家及董小宛入宮疑案者,必舉吳梅村此「弔宛君十絕」。余懷雜憶中引的第四首末首末二句云﹕「欲吊薛濤憐夢斷,墓門深更阻侯門」,後一句向被認為「無解」,亦唯有高陽,以此七字,破解董小宛入宮為妃的歷史秘密。高陽贊此七字,「不僅為暗存真相的曲筆,而且繳足題意,真是杠鼎的筆力」。高陽《董小宛入清宮始末詩證》一文實為歷來考證董小宛經典之最,我以為已成功的推翻孟心史先生考證董鄂氏非董小宛之五十年來定論。



我不知前輩們讀余懷板橋雜憶是否得出如我一般之結論。我亦不知是否我自以為的發現是否為前人之定論,至少孟心史先生引據板橋雜憶時,似乎並未考慮余懷所留線索。當然,高陽先生《董小宛入清宮始末詩證》已從別的地方找出此一秘史的答案, 作為高陽先生之粉絲,希望我讀板橋雜憶的一點心得,可以為高陽之經典《董小宛入清宮始末詩證》添個小小的註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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