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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學誠《與邵二雲書論文》：
「僕持文律，不外清真二字。
清，則氣不雜也；真，則理無支也。
此二語知之甚易，能之甚難。
君家念魯先生，嘗言“文貴謹嚴雄健”，
夫謹嚴存乎法度，雄健存乎氣勢。
氣勢必由書卷沖積，不可貌襲而强爲也；
法度資乎講習，疏於文者，則謂不過方圓規矩，人皆可與之能。
不知法度猶律令耳，文境變化，非顯然之法所能該；
亦猶獄情變化，非一定之律令所能盡。
故深於文者，必有無形與聲而又復至當不易之法，所謂文心是也；
精于治獄者，必有非典非故而自協天理人情之勘，所謂律意是也。
文心律意，非作家老吏不能神明，非方圓規矩所能盡也；
然用功純熟，可以旦暮遇之。」
順手也轉一首卞思的好詩：
萍蹤誰似屐痕輕？
踏雪襟懷歸散淡，
當時一樣風兼雨，
料是滿蹊拋玉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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